基本介绍:

影片描写一个退休公务员温培尔托的悲惨生活,他靠非常微薄的养老金度日,因交不起房租被房东太太扫地出门。他没有亲人,惟一的亲人就是他那条狗,他自己又放不下面子去乞讨。最后,他想把狗送人领养,然后自杀。但狗跟他的感情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英文简介:

An elderly man and his dog struggle to survive on his government pension in Rome.(详细剧情
[toggle title=机器翻译,仅供参考]
在罗马,一位老人和他的狗靠政府的养老金挣扎着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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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奖情况:

第29届奥斯卡金像奖 最佳电影故事(提名) 切萨雷·扎瓦蒂尼
第5届戛纳电影节 主竞赛单元 金棕榈奖(提名) 维托里奥·德西卡

剧照欣赏:

其它信息:

1951黑白片80分钟
意大利里卓利/阿马托/德·西卡影片公司联合摄制

幕后制作:

本片是德西卡自己最得意的作品,是新现实主义杰作。非常简洁明了的叙事,对底层社会无限的同情心,毫不做作的自然表演(主角系大学教授,非职业演员),让人泪流满面后沉思社会的不公。一部关于绝望的电影,投注了极大的激情,但又温柔得润物细无声。影片被某些政治人物贬为抹黑意大利的负面作品。

英语短评:

Neo-realist classic
新现实主义经典

详细剧情:

在罗马的一条大街上行进着一支由老人组成的游行队伍,要求政府增加养老金。警察赶来冲散了队伍,老人们四处逃窜。孤老头温别尔托牵着他心爱的狗弗莱依卡飞快地躲进附近的一个门洞。他真后悔不该贸然去参加这次未经政府许可的游行。但一想到他每月只有1.8万里拉的养老金,其中还要给房东1万里拉,他就茫然若失了。

为了交付已拖欠数月的房租和鞋钱,温别尔托到处兜售着他的一块怀表。表又大又重,没有人肯买,最后总算以3000里拉脱了手,他惊讶地发现买主是个乞丐。

在贫民食堂里,温别尔托和他的狗分享一份菲薄的饭食。但在出口处,他又被女掌柜臭骂了一顿,因为他总是违反食堂的规定,偷偷把狗带了进去。

在回家的路上,鞋店老板叫住了他,要他付清欠帐。温别尔托费尽口舌才暂时混了过去。但是在气势汹汹的女房东面前,他感到穷于应付了。尽管女房东经常在温别尔托外出时把他的房间临时租给幽会的男女,有一次还让他撞见了,他却只能忍气吞声,不敢抗议。女房东要他立即付清欠租1.5万里拉,否则在月底前必须搬走。

房东的女仆玛丽亚是个好心肠的姑娘。她同情老人的遭遇,抽空替他打杂服务,但因此遭到女房东的呵责。

温别尔托病倒了。他患的是“滤泡性喉炎”,发着高烧。他住进了公立医院,在那里他不仅可以享受公费医疗,还能吃到免费的伙食。他的病很快就痊愈了,但一想到房租、鞋钱……他实在不愿出院。病房里的修女护士对他非常体贴,更让他高兴的是弗莱依卡总在医院大门外等他。但当玛丽亚来探望他时告诉他女房东非要撵他走,他气昏了。

医院里发生了病人暴动事件。他们不准不肯参加暴动的病人吃饭,摔掉了温别尔托的饭盆,胁迫他参加绝食斗争,以抗议医院总务主任克扣病人的伙食费。但暴动很快就被医院院长吓退,没有取得任何成果。温别尔托只好出院了。

在他原来的住所里,温别尔托发现桌上放着“迁居令”。泥水匠在翻修房子,把他的东西随处乱堆。他还发现弗莱依卡不见了。他在街口找到了玛丽亚,她正对着一个警察哭泣。她已怀了身孕,但那个警察不承认是未来孩子的父亲,转身扬长而去。温别尔托非常同情玛丽亚的处境,但爱莫能助。他向玛丽亚打听弗莱依卡的下落,姑娘说她不知道。温别尔托猛然想到弗莱依卡没戴狗套,很可能会被当作野狗捉去处死。他气急败坏地赶到市立牲畜剥皮场,发现它果然在那些刚从卡车上拖下来的狗中间。弗莱依卡的归来给老人带来了巨大的欢乐,但丝毫没有改变老人的悲惨处境。

在大街上,温别尔托想到了买他表的乞丐。为什么不学着乞讨呢,那总比饿死强啊。老人把帽子托在手里,试图向行人伸手,但是他的尊严感不允许他这样做。老人几次伸手,都突然改变姿势,装出别有所图的样子。他最后决定让弗莱依卡衔着他的帽子代他乞讨,但倒霉的是又遇到了熟人。他“责怪”弗莱依卡太调皮,“总是拿着帽子玩”。

温别尔托在夜色中又回到他原来的住所。他不能有失身份地去住便宜的小客店。泥水匠已在他的房间的墙上打了个大窟窿,所有的家具都已堆在了一起。他愤愤地收拾起他的衣服杂物,然后用手指蘸上墨水,在窟窿旁边写上两个大字:“混蛋”。在门口,他和玛丽亚凄然道别。

温别尔托在在街头流浪。他想把他心爱的狗托付出去,但无人愿意接受。老人和狗默默地朝铁路道口走去。他想到了死。当隆隆开来的火车朝他逼近时,弗莱依卡恐惧地挣脱了老人的怀抱,逃走了。温别尔托惆怅地目送着火车呼啸着驰向远方,朝他的狗走去,柔声地表示抱歉。狗宽恕了他,又和他和好如初。温别尔托开心地笑了。

电影鉴赏:

《温别尔托·D》实际上没有任何“剧情”。一个孤老头和一条狗相依为命,贫穷加孤独使他几乎走上自杀的绝路——在整整一个半小时里,什么戏剧性事件也没有发生。表情动作取代了戏剧,日常生活行为取代了叙事。这就是《温别尔托·D》不同于一般电影的地方。用巴赞的话来说,那就是“它摒弃了任何传统的电影场景。它是把生活中各个具体时刻串连起来,彼此无主次轻重之分,本体论上的平等从根本上打破了戏剧性范畴”。

赞赏这种写实手法的人对《温别尔托·D》崇拜得五体投地,不惜用“最革命、最勇敢的完美杰作”这样的颂词来夸奖它(巴赞)。反对它的人对它不屑一顾,认为它的内容“平淡乏味”,“拖拉得令人难以忍受的事件其实从第一个画面开始就已说明问题”(让·米特里)。从政治看问题的意大利官员指责它破坏意大利的形象,“在公众面前抖落脏床单”(当时的内政部长、后来当上总理的居里奥·安德里奥蒂)。同样从政治看问题的外国进步人士则肯定它是“对当代意大利的一次不同寻常的控诉”(乔治·萨杜尔)。广大观众的反应是:创新由你,反正我不买票——票房成绩一败涂地。

《温别尔托·D》实际上是一部实验性的作品,是柴伐梯尼和德·西卡继《偷自行车的人》和《米兰的奇迹》之后朝他们的(主要是柴伐梯尼的)美学理想迈进的又一大步。他们的美学理想在柴伐梯尼的著名文章《谈谈电影》中有系统的阐述。这个理想可以概括成六个字:彻底排除虚假。不仅戏剧化的故事情节和性格特征鲜明的人物是一种虚假,由一个人来扮演另一个人也是一种虚假。不仅人工搭建的外景和内景是一种虚假,经过剪接的动作空间和时间也是一种虚假。在《偷自行车的人》和《米兰的奇迹》里,排除虚假的努力是明显可见的,但离“彻底”尚有距离。用柴伐梯尼自己的话来说,“《偷自行车的人》……反映出这样一个思想,认为每件事情都可以详细描述;但其含义仍然是譬喻性的,因为影片仍然借助手一个虚假的故事,而不是真正的纪实作品。而《米兰的奇迹》还只是虚假的故事”。尽管柴伐梯尼对《温别尔托·D》仍有保留——“在《温别尔托·D》里可以更明显地看出,作者是把现实当做一种实在的东西加以分析的,但它的表现方法还是传统的那一套”——它无疑有了前两部影片所未曾尝试过的东西,即把一件事件(例如“女仆起床”)分解成一连串较琐碎的事情,按其实际时间流程毫无遗漏地再现在银幕上。巴赞举出了女仆起床、走过走廊、淹死蚂蚁、磨咖啡等例子,实际上这样的片断还有不少。柴伐梯尼抱怨的“传统的那一套”是影片还容忍了动作空间和时间上的跳跃,从住所到医院、从医院到街道、从街道到住所……和前两部影片一样,虽然影片里的演员(尤其是主角)绝大部分并非职业演员,但毕竟还不是自己演自己。卡洛·马蒂斯蒂是一位语言教授,与温别尔托年龄相仿而身份迥异。柴伐梯尼说,“我们必须选择不必用演员来演的题材”。他要求让飞机在银幕上飞过20次,但既没有机关炮向它开火,它也没有坠毁,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在《温别尔托·D》里有若干段镜头已清楚表明,柴伐梯尼和德·西卡正在有意识地向现实接近,以便有朝一日拍出“表现一个人连续九十分钟的平凡生活”、“不必用演员来演的”、“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影片。

问题是,有多少人愿意花钱去看这样的影片呢?希区柯克说,如果银幕上的景象和大街上的景象完全一样,他就大可坐在电影院门外的台阶上观看,又何必买票进电影院呢?

问题还在于,如果电影创作彻底排斥了虚假(在生活真实基础上的概括和典型化,而不是胡编乱造或粉饰现实),如果只有“今天”、只有“发生在摄影机镜头面前的事件”才能成为电影的题材,电影艺术还剩下多少“合法领地”呢?

柴伐梯尼的美学理想显然是失之褊狭的。在战后意大利的历史条件下,柴伐梯尼对好莱坞电影对现实生活的“过滤和净化”,要求直面严酷的生活真实,诚然是有重大进步意义的。然而,真理也是有界线的,通向真实的道路不可能只有一条,更不可能只有一条羊肠小径。《温别尔托·D》作为一次实验,有其可取之处,勇敢但不完美,算不上杰作,但也不是全无意义。然而就实验本身来说,它是注定要失败的。因为观众可以没有电影,而电影则不能没有观众。柴伐梯尼和德·西卡在拍完《温别尔托·D》后,重新回到了虚假的道路,他们的下一部影片《终点站》不仅讲述了一个虚假的故事,而且使用了美国的明星。把彻底排除虚假的实验推向顶点的《温别尔托·D》既是值得景仰的里程碑,又是供人凭吊的墓碑。

(邵牧君)

3 评论

  1. 意大利新现实主义末期的经典之作。与狗相依为命的穷苦老者,未婚先孕的善良女佣。老人为维持尊严拒绝乞讨-翻手-躲起来偷看小狗叼帽一段与卓别林喜剧看似仅一线相隔,实而却判若云泥。全片无一煽情处理,却掷地有声。打定自杀念头时对着楼下地面的快推镜头简明有力,开放式结尾回味无穷。(9.0/10)

  2. 真诚,这是德·西卡不变的要求。他能让新现实主义不那么沉闷的原因,也多在于此。那些不厌其烦、细致入微对生活的记录,俨然是一首朴实无华的歌,极富人情意味,他们的苦痛就像近在眼前,就像你的父亲和姐妹。

  3. 重温新现实主义“极限之作”,记录意大利最为冰冷黑暗却仍不失点点星火的时期。如果说偷自行车的人还只是纯粹的“现实”开端,那么温别尔托D则是历经流变而与戏剧传统彻底分道扬镳。无关痛痒的病症,世态炎凉的窘况,细致入微的生活记录,应该补发Frank一个金项圈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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