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卓（台湾）
2016年10月28日的夜晚，在高应大映画社的邀请下，来到艺文中心参加「罪性影展」的闭幕活动，三度观赏这部影史的经典《沉默的羔羊》，当初，在接下这场映后讲谈活动前，内心没有太多的犹豫，毕竟，这样的机会难得外，更重要的是，对于这部电影中的人物意象与象征，在我仔细研究与查证的过程中，这部是具有相当程度的惊喜感与震撼感，难怪当年的奥斯卡，可以一次囊括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以及最佳改编剧本，只是，这部从1991年至今屹立不摇的经典，究竟原因何在？容我一一道来……
————————-以下好像有雷，请观赏后再来，会更能投入—————————
先谈谈这部电影的剧情，其实是相当典型的成长电影，主要透过Clarice Starling这位菜鸟，进入这桩Buffalo Bill的连续杀人事件，进而接触了Hannibal Lecter，开始了这一连串的蜕变之旅。而相当有趣的发现是，在角色名字的设计上，就已经充满了许多暗示与意涵，先整理一下人物表：
Clarice Starling（FBI女菜鸟）/ Jodie Foster
Hannibal Lecter（食人魔）/ Anthony Hopkins
Jame Gumb（Buffalo Bill、杀人魔&变装癖）/ Theodore Levine
Jack Crawford（上司）/ Scott Glenn
Dr. Frederick Chilton（精神病医生）/Anthony Heald
Catherine Martin（被绑架的议员女儿）/ Brooke Smith
接着来看一下角色本身名字的意涵：
Clarice：出名的、著名的
Starling：鸟类名词
Hannibal：迦太基名将/杀人魔
Buffalo：野牛
Jame：替代者
Jack：上帝是仁慈的
Frederick：爱好和平的统治者
Catherine：纯洁的
Martin：战神的仆人
首先，Clarice Starling被明显点出是鸟的象征部分，是在于第一次她与Hannibal Lecter的碰面，被Hannibal用了「飞」这个词来调侃了一番，同时在剧情中，这位女菜鸟也是带着一种纯洁的象征，在这险峻的调查中惊险地飞行着；接着，Hannibal本身，其实剧有的代表性与角色塑造，就已经强烈得印象深刻，有一种被塑造出鬼神般的存在，然而这样的塑造，也是多亏于导演没有滥用过多的实际杀人画面，而是一部一部堆出那关键的逃脱杀戮，才让我们完全地对Hannibal敬而畏之；而Buffalo Bill的本名Jame部分，巧妙结合了「蛹」的意像，以及变装癖的设定。
再来，Jack Crawford的部分，其实就是正派的两种力量，Jack Crawford身为Clarice Starling的上司，也一部分是以类似上帝的视角与介入力去塑造，只是在Clarice Starling与Hannibal Lecter的第三次碰面中谈到的虚构交换条件，又不免让人怀疑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做法，有如君王一般，而非神类；而Dr. Frederick Chilton在剧情中，确实有一种控制欲的展现，不论是对于Hannibal Lecter的治疗与逼供，还是对于Clarice Starling在侦办过程的追踪与监听，都能感受到这个角色的韌性；最后，Catherine Martin就是一个象征式的存在，一个需要被拯救的俘虏，如奴役一般的被困着，但却在被逼到绝境的失控中，看不到纯洁的影子。
好的，以上只是单就角色的部分来做初部的切入，当我们套回到剧情的本身，来看这一系列的关连性，其实不难看出原著的意图性，给与各个角色在定位上的鲜明与符号代表，更重要的是导演强纳坦丹米在当年，利用仅有的1900万美元制作预算，就创造出了这部在影史上至今屹立不摇的经典，除了剧情本身够好之外，也因为制作预算的限制，不会滥用许多血腥或是强烈视觉刺激的画面与效果，去满足观众的胃口，这是相当重要的。
接着细谈剧情与意象的部分，主要有几种意想的使用：
1.蛹（蛾、蝴蝶）：转变
2.羊：内心的阴影
3.牢狱：台阶/束缚/祭坛
首先，蛹的部分，在剧情中Clarice Starling与Hannibal Lecter的第三次碰面，就已经点出了转变的象征意涵，更在Buffalo Bill弑杀女子后剥取皮肤做为战利品，以及沉浸于变装的行径中，更可以看得出他想要转变的欲望，同时，在被杀害的女子嘴里塞入蛹，也是另一种让她们在型式上重获新生的转变象征；接着，在羊的部分，对于Clarice Starling来说，是童年的阴影，但是在片中，都是只有用台词与表演，去呈现那种内心伤痛的意象，而非直接拍出来给观众看，这点是相当高明的，接着Clarice Starling在Hannibal Lecter的引导下，有了一种被牵引地走的催眠感，同时，在电影映后交流的过程中，听到戴伸峰教授的看法，认为Hannibal Lecter是巧妙地在治疗Clarice Starling，这点我也认同，毕竟，从前面的四次碰面到视频最后的那通电话，其实就能够当做是一种问诊与回诊吧；最后，是关于牢狱的象征，除了单纯是Hannibal被限制的框架外，更重要的是，在他与Clarice Starling的交涉过程，将显现出一种距离感，同时，利用Hannibal的视角来看，Starling就像是笼中鸟一般，掌控全局的反而不是Starling，另外，在Hannibal的逃脱杀戮，那个充满破绽的监牢，挂上了被惨虐的警卫，就象征着一种仪式的进行，象征Hannibal鬼神之力的展现。
在分析完这些论述后，我想不要只夸而不批，但还是先夸一下，毕竟，在预算有限的状态下，善用表演与铺陈的手法，都是相当高明的展现，例如：Dr. Frederick Chilton跟Clarice Starling讲述Hannibal Lecter过往的恐怖实绩时，给了她一张照片，但却没有让观众看见；另外，在Hannibal Lecter隔壁房的疯子，是透过角色传述说Hannibal对他低语后咬舌自尽，而非让你看到那个过程，一直扑陈到Hannibal的逃脱杀戮，才让观众见识到最宝贵的震撼。
最后，能够让我批判的点，也只有那一个，就是在Clarice Starling踏入那黑暗的居室后，被Buffalo Bill用夜视镜窥视着，最后在准备开枪的瞬间，被Starling一个神反应给击毙，实在是让我有些傻眼，前面铺了相当久的氛围，就这样泄了气，这也是让我深深觉得这部片可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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