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剧情:
春天来到了顿河之畔的鞑靼村。潘苔莱·麦列霍夫一家人过着平静的生活。
一家之主潘苔莱是哥萨克同土耳其女人生的孩子。他与老伴伊莉妮奇娜生有二男一女:长子彼得罗已婚,妻子叫妲丽娅;次子格利高里、小女儿杜妮亚都还小,但是19岁的格利高里已经长成一个健壮英俊的哥萨克。一家人过着和睦的小康生活。这天,大家都忙着为彼得罗到镇上参加军事训练做准备,只有桀骜不驯的格利高里在同邻居阿斯塔霍夫的年轻美貌的妻子阿克西妮娅调情。在河边,一个在打水,一个来饮马,却只能眉目传情。
夏夜的草原十分闷热。麦列霍夫和阿斯塔霍夫两家换工刈草。阿克西妮亚乘丈夫外出参加军事训练之机答应了格利高里的纠缠,从此二人便深陷爱河。潘苔莱得知儿子与女邻居私通后,勃然大怒,把阿克西妮娅臭骂了一通。但是阿毫不示弱,并声言格利高里是“我的人”。潘苔莱也训斥了儿子,下决心为他娶亲。
潘苔莱带着儿子到柯尔叔诺夫家说亲。柯家是一村首富,觉得麦家门不当户不对。然而早已倾心于格利高里的娜塔利娅却声言非格不嫁。喜出望外的潘苔莱便很快地为儿子举办了热热闹闹的婚礼。尽管在婚礼上只有新郎闷闷不乐,以及被冷落了的女邻居阿克西妮娅有苦难言,痴情的娜塔利娅却沉醉在纯洁的少女爱情中欢度着良宵。但是在一个初雪纷飞的早晨,躺在马车里的娜塔利娅终于听到了丈夫的表白:他并不爱她。潘苔莱得知刚过门的儿媳要回娘家生活的真情后,便大骂格利高里不肖,甚至要大打出手。格利高里则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并同阿克西妮娅逃到李特尼茨基庄园当了长工。
李特尼茨基是退役将军,其子是现役军官。当地主少爷回家休假时,发现了美貌的阿克西妮娅,不过垂涎三尺的他并未得其门而入。这时阿已经怀孕。回到娘家的娜塔利娅听到丈夫与阿克西妮娅结合的消息后,竟用砍刀自杀,虽然幸免一死,却因颈部肌肉被砍断而落下残疾。
按照哥萨克的传统,格利高里也必须去参加军事训练了。潘苔莱来到地主庄园给儿子送军服和马鞍,顺便看了阿克西妮娅生下的女婴。“军人天职”和骨肉亲情这些传统观念使父子言归于好。格利高里骑马上路时,老将军亲自为他壮行。怀抱幼儿的阿克西妮娅与丈夫吻别时泣不成声,她恋恋不舍地跟在后面走着,走着……
1914年夏天,鞑靼村的哥萨克们正忙于麦收,突然传来了警报声: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了。格利高里同许多哥萨克一样被派往俄德战争前线。他挥舞马刀追赶敌军,马刀落处,敌军士兵应声倒下。格利高里跳下马来,发呆地看着这位素不相识的异国青年的面孔。第一次杀了人的他,感到内疚和惶惑。
在李特尼茨基庄园的阿克西妮娅房间里,娜塔利娅突然出现了。她恳求阿克西妮娅把丈夫还给她,因为阿克西妮娅已经有自己的合法丈夫了。阿克西妮娅却寸步不让地反唇相讥道:是你先夺走了我的最爱,格利高里不会爱你这个歪脖子丑八怪了。娜塔利娅发现了阿克西妮娅生的女儿,并伤心地说:她不会再来争夺丈夫了。阿克西妮娅哭喊着:“上帝啊,饶恕我吧。”不久之后,她的幼女死了。阿克西妮娅更加悲伤,日夜想念着格利高里。回家休假的地主少爷利用她悲伤、孤独和失去安全感的心态乘虚而入,把她变成了情妇和管家婆。
勇敢善战的格利高里受伤住院了,他还获得了十字勋章。在布尔什维克邦丘克的影响下,他初步懂得了一些革命道理。在这之前,格利高里和自己的挚友柯舍沃依在鞑靼村时便接受过地下共产党员施托克曼的教诲,因此,“哥萨克是上帝和沙皇的仆人”、“哥萨克高人一等”的传统观念开始动摇了。当一对皇族伉俪到医院来慰问伤员并特意看望格利高里这位“英雄”时,他想起了邦丘克们的话——沙皇和地主老爷们才是挑起战争、压迫人民的罪魁祸首——于是他答非所问地说:“我要去撒尿。”弄得贵族老爷和军官大人们都十分尴尬。
伤愈后,格利高里回到李特尼茨基庄园,得知阿克西妮娅与地主少爷的奸情和女儿的夭亡。盛怒之下,他鞭挞了少爷,抛弃了阿克西妮娅,终于回家了。他在自己家中受到英雄般的接待:父亲要求他穿上少尉军装、挂上勋章以便向邻居们炫耀;娜塔利娅像蜜月中的新娘般如醉如痴;老人、小孩和妇女都向他投来艳羡的目光。1916年,娜塔利娅生了双胞胎……
影片第二部着重描绘了俄国士兵从厌战而走向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的历程,以及十月革命成功不久后即开始的红军同白军之间的殊死战斗。
1916年,在俄军前线战壕里,李特尼茨基等军官们同邦丘克在争论战争的意义和祖国的前途问题。邦丘克主张调转枪口、打倒沙皇,而众军官们则斥之为叛徒和间谍。
格利高里回到前线作战。在一次混战中,阿克西妮娅的丈夫阿斯塔霍夫从背后朝格利高里开了一枪,但没打中。当格利高里冒着生命危险把阿斯塔霍夫救出战场时,阿斯塔霍夫供认了这件事,并表示以后有机会还要报仇。
1917年,格利高里在家中养伤。这时,圣彼得堡爆发了二月革命,沙皇退位,成立了克伦斯基临时政府。临时政府继续奉行战争政策,通缉列宁,布尔什维克们再一次转入地下。在俄德战场上,俄军内部士兵同军官经常发生冲突。在德军进攻下,俄军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从1917年夏天开始,格利高里即支持布尔什维克。十月革命胜利后,他成了鞑靼村第一个参加革命的哥萨克,当上了红军连长。作为忠于职守的红军连长,他对顿河区军委会主席彼得乔尔柯夫下令滥杀战俘的残酷行径提出强烈抗议。同上级吵翻之后,他拂袖而去,离开了红军。他回到家中,在父兄和同乡们的“哥萨克自治”思想影响下,传统观念又在格利高里身上死灰复燃,他终于参加了反对苏维埃政权的暴动部队。
1918年春,哥萨克叛军在一次偷袭中逮捕了包括顿河区军委会主席彼得乔尔柯夫在内的一大批红军官兵和共产党员,并当众判决了死刑。格利高里愤怒指责彼得乔尔柯夫滥杀哥萨克战俘的往事。从此格利高里便走上了反对革命的道路。但是身为白军指挥官,他坚决拒绝父亲要他利用职权谋取私利的主意。潘苔莱却不甘心,一次,乘儿子不备便抢走了房东家的一口大铁锅,因为自古以来哥萨克们就是这样干的。
国内战争像铁犁一样在顿河草原上划出一条深沟。哥萨克内部也分裂为两个阵营,格利高里同好友柯舍沃依成了势不两立的敌人。尽管人民生活日益困难,圣彼得堡的军界上层却依旧花天酒地,还策划并实现了引进14国军队占领俄国大片领土的阴谋。麦列霍夫一家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娜塔利娅日夜担心前线的丈夫,有时她把一块面包偷偷塞进从家门前走过的红军俘虏手中;妲丽娅过着放荡生活;阿斯塔霍夫回到了鞑靼村,接回了阿克西妮娅,打算从此过太平日子,但是不久他便被迫参加了白军。杜妮亚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并与柯舍沃依私定了终身。
1918年底,顿河区的红军力量加强了,鞑靼村建立起苏维埃政权。柯舍沃依以村副主席身份接待了路过的红军政委施托克曼。这时,格利高里和哥哥彼得罗都因部队被击溃而躲在家中。格利高里对老友柯舍沃依声明:他过去打仗不是为了保皇,也不曾讨好将军,今天他也不想拍苏维埃政权的马屁。施托克曼同柯舍沃依等研究敌情时,力主马上逮捕格利高里。当肃反人员到麦列霍夫家抓人时,格利高里兄弟早已逃之夭夭。第二天施托克曼在村民大会上宣传革命意义时,遭到了多数村民的围攻,人们指责红军要把哥萨克消灭殆尽。这时,一支白军部队突然袭击了鞑靼村,村民逃散,红军边撤退边抵抗,柯舍沃依仅以身免。
格利高里同哥哥彼得罗又当上了白军军官。在一次战斗中,彼得罗的部队被包围,柯舍沃依把被俘的彼得罗枪决了。从此以后,格利高里变得凶狠起来,有一次,在狂怒之下他竟把一批手无寸铁的红军战俘活活砍死。当他清醒过来以后便痛哭流涕地喊着:“弟兄们,毙了我吧,我没救啦。”官兵们看着这个杀人杀红了眼的哥萨克说:“送他回家吧,这个人再也不能指挥作战了。”
影片第三部第一个镜头是春意盎然的鞑靼村,正在家中休息的格利高里同妻子娜塔利娅在鲜花盛开的果园中散步,然而二人的心境却不像美丽的大自然那般宁静。娜塔利娅埋怨丈夫仍爱着阿克西妮娅。格利高里承认,几年来过着朝不保夕、九死一生的日子,他早已陷入醉生梦死的泥潭而不能自拔了。也许是走错了路,但是没有任何人能帮助他重返红军部队了。一天,格利高里在河边饮马时,又遇上了来打水的阿克西妮娅,二人倾诉相思之苦,从此又开始了夜间的幽会。
1919年3月,因顿河哥萨克再次暴动,格利高里只好中断了乡居生活而重返部队,当了师长。但是白军军官们信不过这个当过红军连长的大老粗,而格利高里也与他们格格不入,况且他一直被一个问题困扰着:到底在这场斗争中谁对谁错?
暴动的哥萨克俘虏了红军政委施托克曼,并在鞑靼村村民大会上把他同许多共产党人处决了。有一次,妲丽娅在被押送的红军俘虏中认出了前村苏维埃主席,他是参与枪杀自己丈夫的仇人,于是她便亲手杀死了他。妲丽娅开始酗酒,过着更加肆无忌惮的放荡生活。娜塔利娅和婆婆都看不惯妲丽娅的所作所为而躲到邻居家睡觉。但是哥萨克高级军官伙同英国侵略军去鞑靼村召开了村民大会,举行了隆重仪式为妲丽娅授奖,因为她为夫复仇,表现勇敢。妲丽娅留下奖章,把500卢布奖金交给了婆婆以便祭奠亡夫。妲丽娅私下对娜塔利娅说,她已经患上梅毒,将不久于人世。她坦白道,曾接受阿克西妮娅的金戒指作为为她与格利高里通风报信的报酬。娜塔利娅说,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说明,不幸的女人不只你一个。
鞑靼村的哥萨克们在前线作战。几年来只有妇女在地里干活儿了。一天,娜塔利娅同婆婆一起劳动,突然悲从中来,她对婆婆说,格利高里仍与阿克西妮娅相爱,而她却又怀了孕。草原上忽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而下。在闪电中娜塔利娅伸出双臂对着苍天高喊:“上帝啊,惩罚他吧!”娜塔利娅找巫婆打胎,竟因此身患重病而亡。临终前,她请求婆婆给她穿上格利高里最喜欢的那条绿色裙子。得知噩耗后,格利高里赶回鞑靼村。他看到邻人们聚在门口流泪叹息。伤心的他又回到了部队。
妲丽娅在同杜尼娅到河里洗澡时自杀了。下水前她划着十字。游到水深处,她仰望着碧蓝的天空,只见一只雄鹰在翱翔。
1920年,因病离开部队的格利高里,又回到鞑靼村。当他发现杜妮娅正在同柯舍沃依热恋时便警告妹妹说,“如果你不同这个杀死彼得罗的布尔什维克断绝来往,我将把你像青蛙一样撕成两半”。
但是红军的力量日益壮大,又占领了鞑靼村。格利高里再一次同阿克西妮娅出走。在途中,阿患了伤寒病,他只好把她送到一个农民家中养病,自己独身逃往外地。
1921年的鞑靼村变得面目全非了,麦列霍夫一家也历尽沧桑;潘苔莱随暴动部队撤退时死了,伊莉妮奇娜也郁闷而亡。临终前,她在深夜里抱着寿衣面向漆黑的草原呼唤着格利高里的名字说:“回来吧,孩子,妈妈不行了……”
阿克西妮娅大难不死,回到家中。她到处打听格利高里的下落,后来得知他参加了布琼尼的红军第一骑兵师,当上了副团长。有人带来口信说,他要戴罪立功,赎完罪就回家。尽管他恪尽职守、勇敢善战,却仍然得不到信任,最后被除名并遣送回乡。而当上了鞑靼村村苏维埃主席的柯舍沃依一得知格利高里回家的消息,便立即决定:如果格利高里不自首,便立即把他逮捕法办。
深夜,正当格利高里同阿克西妮娅幽会时,杜妮亚突然跑来,告诉哥哥柯舍沃依已经派人来抓他了。格利高里与阿克西妮娅立即逃出鞑靼村。
格利高里与阿克西妮娅在逃亡途中一度被佛明为首的匪帮所劫持,并被迫参加了匪帮的活动。数月后当佛明匪帮被击溃时,他们才乘机逃离匪帮,决定到库班地区谋生。但是,阿克西妮娅在逃亡途中被流弹击中,她死在格利高里的怀里。
格利高里掩埋了自己最心爱的人,也告别了最后的希望。他欲哭无泪,坐在参天大树下发呆,把多余的一匹马送给了过路的人。
最后,格利高里回到了鞑靼村。顿河上的冰开始融化了。他把步枪和子弹都抛进河里。在家门外抱起了儿子米沙特加。